第36章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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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音音：“你來我家做客, 居然還用防狼噴霧劑對付我！你給我放下。”
墨竹打量著席音音，她三十出頭，保養得和二十多歲女孩差不多, 頭發做了羊毛卷, 妝容精致。
外面罩著一件寶藍色大衣，搭著旗袍和高跟鞋，氣質又漂亮。
乍一看, 像民國的名媛千金。
長得是好看, 但剛剛一看到她時, 舉著滅火器沖過來的樣子，太嚇人了。
“我不。”墨竹拿著防狼噴霧，一臉警惕地往席銘背後一躲, 探出半個頭：“你倒是先把你的滅火器給放下！”
席音音的手上還舉著滅火器，對著的目標就是自己。
墨竹現在親眼看到小姑子搞出這麽大動靜, 似乎可以理解，為什麽自己以前要用防狼噴霧對付她了。
剛剛還說她是瘋女人, 她自己才是吧，哪有人迎接客人，手上還拎著個滅火器過來的。
這還是婆婆家呢，她也不想在這裏和小姑子打架，拿著防狼噴霧劑防身，正好。
“咦不對啊，你怎麽變年輕了？”
席音音看到墨竹身上還穿著校服, 放下了自己的滅火器, 翻了個白眼。
“你幹什麽，一把年紀了還穿一中的校服，故意裝嫩啊？”
說完她還楞了一下, 就怕這兩人在玩角色扮演。
墨竹這一副清純女學生的樣子，還背著個書包，粉粉嫩嫩的樣子，被她神態一本正經的哥哥牽著。
兩個人站在一起，知道內情的是他老婆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什麽壞事，搞了個女學生呢。
席銘：“你又在胡鬧什麽？把滅火器放回去，這是你嫂子，你想用這個噴她嗎？”
席音音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滅火器放下了。
大哥真的很討厭，就知道說她，他怎麽不說他老婆啊！她還舉著防狼噴霧呢。
“席銘，你不是說她知道嗎？我看她好像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墨竹沒回答她裝嫩的話，而是湊近了席銘的耳邊，悄悄說了一句。
看席音音一臉被雷到的樣子，墨竹心想，這個人看上去好像智商不高的樣子
“她可能忘了，沒事。”
席銘倒也沒有多覺得奇怪，拉著墨竹過去了，問他妹妹：“媽呢。”
席音音：“媽可能在佛堂吧，要不打個電話，我今天起床也沒看到媽。”
自從席老夫人上了年紀，開始潛心禮佛，一天有半天是在佛堂的。
席音音本來還在納悶墨竹為什麽變年輕了，但看了看她現在這個樣子，又很快想起來了，一臉的恍然大悟。
“哦，我好像知道了，我有點想起來了，原來是你啊。”
她就說嘛，如果是38歲的墨竹，眼神不會是這樣。
現在站在她眼前的墨竹，還是那個輕狂肆意的少女。
說完以後，席音音還上下打量起她來了，嘴裏還在自言自語。
“其實也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嘛，還是和以前一樣野蠻。”
中年墨竹會對她舉防狼噴霧，少女墨竹也會對她舉防狼噴霧，一樣的德性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什麽？”
墨竹看她恍然大悟的樣子，自己倒還是一頭霧水，順嘴問了一句。
“我知道又怎麽樣？”
席音音剛想說什麽，忽然皺了下眉，又開始氣憤。
“不對啊，我是和你打過架沒錯，那是你37歲的時候，但你現在是一個18歲的少女，你18歲的時候我哪裏得罪你了，你一進門就要用防狼噴霧對付我！”
怎麽十八歲的墨竹，比三十八歲的還要討厭。
三十八歲的樣樣比她好就算了，十八歲這個，比以前還要厲害！
墨竹看她這樣，忽然覺得還挺好玩。
“有人提醒過我，我和你關系不好，所以我提前準備了防狼噴霧。”
現在看來，真是個明智的選擇。
這個瘋女人，也在她一進門的時候就舉著滅火器過來了。
“是我哥說的吧？”
席音音都不用想，也知道是誰了。
他哥真的是，怎麽什麽都和老婆說啊。結了婚的男人，真是被老婆吃的死死的。
“你是不是很好奇，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突然變年輕的真相啊？”
墨竹：“你倒是說說看。”
“我就不告訴你。”
席音音似乎找到了一個讓墨竹不爽的事，心情大好，擡了擡下巴。
“你要求我，或許我能告訴你。”
墨竹：“你做夢吧，夢裏什麽都有。”
不說就不說，有什麽了不起的。
說完，她又跟上了席銘。
席音音在背後幹瞪眼，這女人沒良心啊，當初要不是她把這女人的兒子帶了回去，席臻就被當做神經病趕出去了。
管家見這場姑嫂的戰爭落幕了，趕緊把滅火器和防狼噴霧劑收走了。
墨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：“席銘，我好像忘了給你媽準備禮物。”
墨竹不知道席銘他媽喜歡什麽，怕買的禮物不好，還可能不小心得罪人，她和婆婆的關系也不怎麽好。
席銘已經拿出一個禮盒，絨布裏放著一個佛像，看著價格不菲。
“這個正好，媽最近禮佛，會喜歡的。”
墨竹接過來，直接充當是自己買的了。
“這個很貴吧？”
“還好。”席銘看她探索的樣子，“你喜歡這個嗎？”
他記得以前墨竹脖子上也會掛一個類似的觀音菩薩，用紅線穿著，說是保平安用的。
“還好，我就是好奇。”
夫妻倆正說著。
“你們回來了？”
墨竹聽到這個聲音時，席夫人已經從裏面出來了。
雖然頭發花白，可依舊可以看出來，年輕時是個艷絕的美人。
美人在骨不在皮，這股優雅勁兒，也是很難得了。
“媽。”
墨竹也跟著席銘喊了一句。
席夫人點了點頭，臉上也沒見什麽情緒，但也沒有流露對墨竹不喜的意思。
想著兩人關系不太好，墨竹也沒刻意多說什麽。
“媽，這是我給您的禮物。”
席夫人掃了一眼，接了過來。
看到裏面是一個掛著的金鑲玉佛像吊墜，她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。
“你有心了。”
回到客廳，席夫人還在說，“今天晚上，在家裏住嗎？”
這話不用墨竹說，席銘自己說了：“今晚不了，席臻今晚一個人在家，我和墨竹得回去。”
席夫人：“那也好，他一個人在家，又怕惹事了。”
其實是墨竹在這個家裏，一直住不太習慣，不過也可以理解。
席夫人一輩子強勢慣了，而且家裏肯定只有一個女主人，要聽她的，服從她的管理。婆婆不願意兒媳婦來了，就把這個特殊的家庭地位讓給她。兒媳婦也不喜歡這種被壓一頭的滋味。
墨竹聽席銘沒有答應，心裏還有點松了口氣，她怕尷尬。
提到了孫子，席夫人的話倒是多了點。
“那晚上也留下來吃個飯吧，今天傭人和做飯阿姨都不在，就在金威酒店定一些你們喜歡吃的菜吧，直接送過來，也很快的。”
墨竹噎了一下，點外賣的話，在哪裏吃不是吃。
不過，席夫人大概是希望他們陪著一起吃。
席銘：“好。”
坐下來以後，管家端著水果過來了，切好了放在果盤上。
“你們嘗嘗，這是從哪個地方買來的葡萄，很甜。廚房裏還燉著雞湯，墨竹，你多喝點。”
“好，謝謝媽。”
席夫人都開口了，墨竹也就拿了一串葡萄在吃。
的確很甜，不知道是哪裏的品種。
“你也嘗嘗，真的甜。”
墨竹發揮了自己的分享精神，分了一小串給身旁的席銘。
他本身不是很喜歡甜的，吃了幾顆，點到為止。
席夫人看他們還是恩愛的樣子，也放心了，本來還擔心他們會因為現在的年齡差距，變得陌生了。
“墨竹，你弟弟是不是還沒結婚啊？”
“是啊，還沒有。”
長輩們的話題，總是逃不開小輩們的婚姻。
“36歲了，如果有合適的姑娘，可以試一試。我當初還以為想看到席銘結婚生子會很難，誰知道他居然是結婚生子最快的那個，把大家嚇了一跳。”
聽席夫人這話的意思，應該是要給墨言牽線了，墨竹還沒想好該怎麽說，席銘已經開口了。
“他最近又交了個女朋友，已經有幾個月了，感情挺穩定的。”
“那不錯。”席夫人也就沒提誰家的女兒了，說：“我剛剛打了個電話，今晚你爸爸和弟弟也會回來了，剛好一起吃個晚飯。”
“好。”
墨竹已經知道，除了妹妹，席銘還有個弟弟，席夫人總共生了三個孩子。
和席夫人說了一會兒話，墨竹去後面看魚了。
席夫人說，這些魚都是席銘他爸養的，唯一的嗜好就是養魚，酷愛養魚。
墨竹看著池塘裏各種各樣的魚，手上拿著魚的食物，掰開了餵它們。
丟，丟，丟。
墨竹看著魚爭搶食物，還覺得挺有趣。
“別餵太多了，會撐死。”
席銘走過來，拿過她手上的魚食，“已經有一條被你餵死了。”
果然，墨竹已經看到水面上一條魚翻白肚皮了。
壞了，她惹事了，把人家的寶貝魚給餵死了。
“怎麽辦啊？萬一被爸看到了，這可不太好。”
墨竹捋袖子，想下去幹脆把這條死魚撈上來扔了，毀滅罪證。
“幹什麽？”
席銘看到她捋袖子，還不知道她想做什麽，拉住了她，話語裏帶著笑意。
“就為了一條死魚，你企圖跳進魚塘，把自己溺死？”
“當然不是！”
墨竹看了一眼四周，還好現在沒人看到。
“席銘，你有撈魚的嗎？我把這條死魚撈上來。”
“別動，我去。”
席銘阻止了她想下去徒手抓魚的行為，去拿了撈魚的網，一把把死魚撈上來了。
“小心，別被人看到了。”
墨竹環顧了一圈，發現沒人才心安，尤其不能被他妹妹看到，否則她就有把柄在小姑子身上了。
席銘看她這惹禍上身的模樣，嘴角勾了一下。
“以前也沒見你這麽怕我爸過。”
墨竹看席銘把死魚撈上來了，才沒有了剛剛那種擔心被人看到的心態。
“我這不還沒見過你爸嘛，對於沒見過的人和事，總是會有點怵的，而且我還弄死了他的魚。”
看到席銘嘴角上揚，墨竹輕輕咳嗽了一聲。
害，又在他面前丟臉了。
中午吃完飯，墨竹回房間休息了一個小時。
席銘說，這是他們結婚後，在這兒住的房間，雖然他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這個家，但這個房間，依舊每天都有人過來打掃。
“媽媽居然把她的另一個佛像送給了我。”
墨竹手上拿著的，是席夫人送給她的一個吊墜，用鉑金鏈子串上了。
“這個一定很貴。”
“媽給你的，拿好就是了。”
席銘拿過佛像，把她的長發撥到一邊，給她掛上了。
“可以保佑你平安。”
墨竹看著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佛像，把它藏進了領子裏面。
她和婆婆的關系，也沒到那麽差的地步。
晚上吃飯的時候，席銘還是讓人把席臻接過來了。
“奶奶。”
“小臻。”席夫人看到孫子接過來了，臉上有了笑，看向墨竹，“要不，你們今晚上就都住在家裏吧。”
墨竹沒什麽意見，雖然和席夫人相處了半天不到，但她是一個很溫和的老人，之前說她和婆婆不對付，可能是因為某些意見不合，倒也沒有其他的。
“好。”
席銘看墨竹挺自在的，也沒有拒絕。
當初他們搬出去住，也是怕墨竹和婆婆處不好，也不自在，本來兩代人的很多理念就不一樣，拉開距離對雙方都好，反正他們買的房子，離家裏也不算太遠，半個多小時的車程。
一大家子到齊了，席銘的弟弟席韋，還帶了自己的妻子林青和三個孩子。
墨竹對於他們一口氣生了三個孩子，還是有點震驚的，大概是響應/國/家/號/召生三胎。
她和席銘就只生了席臻一個，還覺得熊孩子太難管了。
有好幾個小輩在，家裏的氣氛，比之前活躍了不少。
席韋的妻子是小家碧玉型的美女，長得很溫婉。
她帶著兩個孩子走過來，看到墨竹後，讓自己兩兒一女叫人。
“快叫人，叫大伯母。”
“大伯母。”
“真乖。”
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小，墨竹換了相對成熟的衣服，還化了妝，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。
小孩子還小，叫完了所有人，就自己玩去了。
墨竹和這位妯娌沒什麽話題說的，年齡差擺在這，隨便聊了幾句，墨竹又進了廚房，打算做個檸檬汁。
她最近酷愛喝檸檬汁，本來也可以點外賣，但自己動手更好。
反正，離晚飯還要一段時間。做檸檬汁，也是墨竹的臨時起意。
席臻：“我也要來學，我做個西瓜汁。”
雖然墨竹並不算是真正的小輩，但她和席臻年齡相仿，和小孩子相處得也很和諧。
林青的小女兒，更是圍著墨竹轉。
林青看著墨竹離開的背影，心裏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。
她是小戶人家的女兒，嫁過來以後，對公婆和丈夫都盡心盡力，生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。
墨竹的家境和她差不多，卻和她活得截然相反，隨心所欲，林青把這歸結於她有個知名企業家的親弟弟。
有個實力背景雄厚的娘家在背後撐腰，在席家做什麽也都理直氣壯，不像她，怎麽都有點心虛的意思。
墨竹到了廚房，在冰箱裏找出了新鮮的檸檬和西瓜，開始了自己的果汁自制。
“媽，你幹嘛？”席臻見他媽舉著一把宰肉的大刀，還驚了一下。
“我切檸檬啊。”
席臻嘴角抽搐：“你切檸檬用這麽大的刀，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啊？不是有水果刀嗎，你找一找。”
墨竹：“能用就行，水果刀一時間找不到了。”
只是當這麽大的宰肉刀切在一顆小檸檬上，的確有那麽一點點滑稽。
“……算了，將就著用吧。”
“也行，不過媽，你小心點，別切到了手啊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墨竹舉著宰肉刀，還真像模像樣。
切好以後，多少果肉兌換多少水，墨竹都把握得很準。
這樣的果汁，喝起來口感才會好。
看著果肉在榨汁機裏攪翻，墨竹用手機拍了下來。
席臻忽然感慨：“媽，原來你還會榨果汁呢。”
墨竹從這句話中，嗅出了一點點貓膩，瞅了他一眼。
“什麽叫我還會榨果汁？在你眼裏，媽媽連這都不會啊？”
“你以前，燒個開水都會燙到手。”席臻說，“以前葉嘉欣的媽媽經常給她做餅幹，蛋糕，各種各樣的好吃的，帶過來大家一起分享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你媽啥也不會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席臻認真想了下，然後說，“後來我發現，你還會揍人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現在不一樣了。”席臻看到他媽眼睛都瞇了起來，說，“你會榨果汁啊，以後我就帶你榨的果汁去學校，讓他們也羨慕一下。”
“幼稚。”
說完，墨竹又有點奇怪：“我燒個開水都燙到手？你確定不是在黑我嗎？”
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做飯了，爸媽要工作，她不做飯就要餓肚子。
所以，她的手藝還是不錯的。
“我從小學的時候，就可以自己做飯了。”
“媽，你怎麽能這麽想你兒子呢。”席臻轉念一想，又說，“我知道了，你是在和我爸爸撒嬌，假裝自己被開水燙到了，我爸還每回都上當。”
席臻這話音剛一落地，席銘已經拿著水杯走進來，看到母子倆在榨水果汁，眼看廚房都變成了他們母子的戰場。
墨竹還沒從兒子那句話回神，什麽叫她是在給席銘撒嬌，還每次都假裝自己被開水燙到了。
她還會這樣的嗎？以她對席銘智商的了解，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在裝，還一次次地配合她。
在這個節骨眼，席銘進來了。
墨竹也沒再追問兒子，還有種被看穿了的詭異感。
“爸，你怎麽進來了。”席臻是剛學的榨果汁，還把自己榨好的西瓜汁遞給他，“這是我剛剛和媽媽學的，你試試？”
席銘嘗試了一口：“還不錯。”
他還是第一次喝到兒子榨的果汁。
席銘繞到了墨竹的背後，砧板上的檸檬已經被切得慘不忍睹。
席銘：“……你跟這檸檬有仇？”
墨竹瞅了瞅檸檬的慘狀，她的手勁兒剛剛確實沒有把持住。
“等我收拾一下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席銘看到她洗水果的手泡在冷水裏，想起她以前還生凍瘡，還要去拉她的手。
墨竹在收拾刀的時候，一不小心劃傷了手指，一粒粒的血珠子滲出來了，墨竹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疼。
這一個走神，她就劃到刀口上了。
席銘看到她的手指出血，二話不說含在了嘴裏，眼裏有一閃而逝的緊張。
“席臻，去找一下創口貼和棉簽。”
“好！”
看到他媽手上劃出血了，傻兒子蹬蹬蹬地跑出去了。
席銘打開水龍頭，沖洗了一下傷口。
“疼嗎？”
“有一點點刺痛。”
墨竹看他眉頭死死地皺著，安慰了一句。
“沒事，就是一個很小的傷口。”
席銘沒理會她，帶著她去了沙發上。
墨竹感覺他氣場好像變了，閉上嘴，沒說話。
她就不小心劃了一道小口子，感覺和犯罪了一樣。
艹！
席臻從樓上拖著個醫藥箱，拿了創口貼，酒精和棉簽。
看到他媽的傷口沒什麽問題，松了口氣。
“媽，你可真是笨手笨腳的。”
林青也過來看了一眼，看到沒什麽事，也沒多問，不過是手上劃了個傷口，這父子倆緊張得和什麽樣似的，又是消毒，又是貼創口貼，好像墨竹就是個易碎的瓷娃娃。
不過，她也更羨慕這種愛護了。
她的丈夫，還坐在不遠處玩手機，從他到家，也沒和她說幾句話。
有的時候，她覺得自己在這段婚姻裏忍受得不止一星半點。
這樣的日子，不知道熬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。
這時候，一陣哇哇大哭打斷了林青的思緒。
“我不要吃這個，我就要吃席臻哥哥的……”
原來是林青的二兒子在哭。
席夫人給孫子孫女一人一個大雞腿，結果林青的二兒子野蠻成性，就要席臻碗裏的。
林青臉上浮現了尷尬，連忙走過去哄。
小孩可能是囂張霸道慣了，非但不聽，還對著母親拳打腳踢，林青無可奈何，還是蹲在那，哄著自己的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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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竹打量著席音音，她三十出頭，保養得和二十多歲女孩差不多, 頭發做了羊毛卷, 妝容精致。
外面罩著一件寶藍色大衣，搭著旗袍和高跟鞋，氣質又漂亮。
乍一看, 像民國的名媛千金。
長得是好看, 但剛剛一看到她時, 舉著滅火器沖過來的樣子，太嚇人了。
“我不。”墨竹拿著防狼噴霧，一臉警惕地往席銘背後一躲, 探出半個頭：“你倒是先把你的滅火器給放下！”
席音音的手上還舉著滅火器，對著的目標就是自己。
墨竹現在親眼看到小姑子搞出這麽大動靜, 似乎可以理解，為什麽自己以前要用防狼噴霧對付她了。
剛剛還說她是瘋女人, 她自己才是吧，哪有人迎接客人，手上還拎著個滅火器過來的。
這還是婆婆家呢，她也不想在這裏和小姑子打架，拿著防狼噴霧劑防身，正好。
“咦不對啊，你怎麽變年輕了？”
席音音看到墨竹身上還穿著校服, 放下了自己的滅火器, 翻了個白眼。
“你幹什麽，一把年紀了還穿一中的校服，故意裝嫩啊？”
說完她還楞了一下, 就怕這兩人在玩角色扮演。
墨竹這一副清純女學生的樣子，還背著個書包，粉粉嫩嫩的樣子，被她神態一本正經的哥哥牽著。
兩個人站在一起，知道內情的是他老婆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什麽壞事，搞了個女學生呢。
席銘：“你又在胡鬧什麽？把滅火器放回去，這是你嫂子，你想用這個噴她嗎？”
席音音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滅火器放下了。
大哥真的很討厭，就知道說她，他怎麽不說他老婆啊！她還舉著防狼噴霧呢。
“席銘，你不是說她知道嗎？我看她好像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墨竹沒回答她裝嫩的話，而是湊近了席銘的耳邊，悄悄說了一句。
看席音音一臉被雷到的樣子，墨竹心想，這個人看上去好像智商不高的樣子
“她可能忘了，沒事。”
席銘倒也沒有多覺得奇怪，拉著墨竹過去了，問他妹妹：“媽呢。”
席音音：“媽可能在佛堂吧，要不打個電話，我今天起床也沒看到媽。”
自從席老夫人上了年紀，開始潛心禮佛，一天有半天是在佛堂的。
席音音本來還在納悶墨竹為什麽變年輕了，但看了看她現在這個樣子，又很快想起來了，一臉的恍然大悟。
“哦，我好像知道了，我有點想起來了，原來是你啊。”
她就說嘛，如果是38歲的墨竹，眼神不會是這樣。
現在站在她眼前的墨竹，還是那個輕狂肆意的少女。
說完以後，席音音還上下打量起她來了，嘴裏還在自言自語。
“其實也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嘛，還是和以前一樣野蠻。”
中年墨竹會對她舉防狼噴霧，少女墨竹也會對她舉防狼噴霧，一樣的德性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什麽？”
墨竹看她恍然大悟的樣子，自己倒還是一頭霧水，順嘴問了一句。
“我知道又怎麽樣？”
席音音剛想說什麽，忽然皺了下眉，又開始氣憤。
“不對啊，我是和你打過架沒錯，那是你37歲的時候，但你現在是一個18歲的少女，你18歲的時候我哪裏得罪你了，你一進門就要用防狼噴霧對付我！”
怎麽十八歲的墨竹，比三十八歲的還要討厭。
三十八歲的樣樣比她好就算了，十八歲這個，比以前還要厲害！
墨竹看她這樣，忽然覺得還挺好玩。
“有人提醒過我，我和你關系不好，所以我提前準備了防狼噴霧。”
現在看來，真是個明智的選擇。
這個瘋女人，也在她一進門的時候就舉著滅火器過來了。
“是我哥說的吧？”
席音音都不用想，也知道是誰了。
他哥真的是，怎麽什麽都和老婆說啊。結了婚的男人，真是被老婆吃的死死的。
“你是不是很好奇，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突然變年輕的真相啊？”
墨竹：“你倒是說說看。”
“我就不告訴你。”
席音音似乎找到了一個讓墨竹不爽的事，心情大好，擡了擡下巴。
“你要求我，或許我能告訴你。”
墨竹：“你做夢吧，夢裏什麽都有。”
不說就不說，有什麽了不起的。
說完，她又跟上了席銘。
席音音在背後幹瞪眼，這女人沒良心啊，當初要不是她把這女人的兒子帶了回去，席臻就被當做神經病趕出去了。
管家見這場姑嫂的戰爭落幕了，趕緊把滅火器和防狼噴霧劑收走了。
墨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：“席銘，我好像忘了給你媽準備禮物。”
墨竹不知道席銘他媽喜歡什麽，怕買的禮物不好，還可能不小心得罪人，她和婆婆的關系也不怎麽好。
席銘已經拿出一個禮盒，絨布裏放著一個佛像，看著價格不菲。
“這個正好，媽最近禮佛，會喜歡的。”
墨竹接過來，直接充當是自己買的了。
“這個很貴吧？”
“還好。”席銘看她探索的樣子，“你喜歡這個嗎？”
他記得以前墨竹脖子上也會掛一個類似的觀音菩薩，用紅線穿著，說是保平安用的。
“還好，我就是好奇。”
夫妻倆正說著。
“你們回來了？”
墨竹聽到這個聲音時，席夫人已經從裏面出來了。
雖然頭發花白，可依舊可以看出來，年輕時是個艷絕的美人。
美人在骨不在皮，這股優雅勁兒，也是很難得了。
“媽。”
墨竹也跟著席銘喊了一句。
席夫人點了點頭，臉上也沒見什麽情緒，但也沒有流露對墨竹不喜的意思。
想著兩人關系不太好，墨竹也沒刻意多說什麽。
“媽，這是我給您的禮物。”
席夫人掃了一眼，接了過來。
看到裏面是一個掛著的金鑲玉佛像吊墜，她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。
“你有心了。”
回到客廳，席夫人還在說，“今天晚上，在家裏住嗎？”
這話不用墨竹說，席銘自己說了：“今晚不了，席臻今晚一個人在家，我和墨竹得回去。”
席夫人：“那也好，他一個人在家，又怕惹事了。”
其實是墨竹在這個家裏，一直住不太習慣，不過也可以理解。
席夫人一輩子強勢慣了，而且家裏肯定只有一個女主人，要聽她的，服從她的管理。婆婆不願意兒媳婦來了，就把這個特殊的家庭地位讓給她。兒媳婦也不喜歡這種被壓一頭的滋味。
墨竹聽席銘沒有答應，心裏還有點松了口氣，她怕尷尬。
提到了孫子，席夫人的話倒是多了點。
“那晚上也留下來吃個飯吧，今天傭人和做飯阿姨都不在，就在金威酒店定一些你們喜歡吃的菜吧，直接送過來，也很快的。”
墨竹噎了一下，點外賣的話，在哪裏吃不是吃。
不過，席夫人大概是希望他們陪著一起吃。
席銘：“好。”
坐下來以後，管家端著水果過來了，切好了放在果盤上。
“你們嘗嘗，這是從哪個地方買來的葡萄，很甜。廚房裏還燉著雞湯，墨竹，你多喝點。”
“好，謝謝媽。”
席夫人都開口了，墨竹也就拿了一串葡萄在吃。
的確很甜，不知道是哪裏的品種。
“你也嘗嘗，真的甜。”
墨竹發揮了自己的分享精神，分了一小串給身旁的席銘。
他本身不是很喜歡甜的，吃了幾顆，點到為止。
席夫人看他們還是恩愛的樣子，也放心了，本來還擔心他們會因為現在的年齡差距，變得陌生了。
“墨竹，你弟弟是不是還沒結婚啊？”
“是啊，還沒有。”
長輩們的話題，總是逃不開小輩們的婚姻。
“36歲了，如果有合適的姑娘，可以試一試。我當初還以為想看到席銘結婚生子會很難，誰知道他居然是結婚生子最快的那個，把大家嚇了一跳。”
聽席夫人這話的意思，應該是要給墨言牽線了，墨竹還沒想好該怎麽說，席銘已經開口了。
“他最近又交了個女朋友，已經有幾個月了，感情挺穩定的。”
“那不錯。”席夫人也就沒提誰家的女兒了，說：“我剛剛打了個電話，今晚你爸爸和弟弟也會回來了，剛好一起吃個晚飯。”
“好。”
墨竹已經知道，除了妹妹，席銘還有個弟弟，席夫人總共生了三個孩子。
和席夫人說了一會兒話，墨竹去後面看魚了。
席夫人說，這些魚都是席銘他爸養的，唯一的嗜好就是養魚，酷愛養魚。
墨竹看著池塘裏各種各樣的魚，手上拿著魚的食物，掰開了餵它們。
丟，丟，丟。
墨竹看著魚爭搶食物，還覺得挺有趣。
“別餵太多了，會撐死。”
席銘走過來，拿過她手上的魚食，“已經有一條被你餵死了。”
果然，墨竹已經看到水面上一條魚翻白肚皮了。
壞了，她惹事了，把人家的寶貝魚給餵死了。
“怎麽辦啊？萬一被爸看到了，這可不太好。”
墨竹捋袖子，想下去幹脆把這條死魚撈上來扔了，毀滅罪證。
“幹什麽？”
席銘看到她捋袖子，還不知道她想做什麽，拉住了她，話語裏帶著笑意。
“就為了一條死魚，你企圖跳進魚塘，把自己溺死？”
“當然不是！”
墨竹看了一眼四周，還好現在沒人看到。
“席銘，你有撈魚的嗎？我把這條死魚撈上來。”
“別動，我去。”
席銘阻止了她想下去徒手抓魚的行為，去拿了撈魚的網，一把把死魚撈上來了。
“小心，別被人看到了。”
墨竹環顧了一圈，發現沒人才心安，尤其不能被他妹妹看到，否則她就有把柄在小姑子身上了。
席銘看她這惹禍上身的模樣，嘴角勾了一下。
“以前也沒見你這麽怕我爸過。”
墨竹看席銘把死魚撈上來了，才沒有了剛剛那種擔心被人看到的心態。
“我這不還沒見過你爸嘛，對於沒見過的人和事，總是會有點怵的，而且我還弄死了他的魚。”
看到席銘嘴角上揚，墨竹輕輕咳嗽了一聲。
害，又在他面前丟臉了。
中午吃完飯，墨竹回房間休息了一個小時。
席銘說，這是他們結婚後，在這兒住的房間，雖然他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這個家，但這個房間，依舊每天都有人過來打掃。
“媽媽居然把她的另一個佛像送給了我。”
墨竹手上拿著的，是席夫人送給她的一個吊墜，用鉑金鏈子串上了。
“這個一定很貴。”
“媽給你的，拿好就是了。”
席銘拿過佛像，把她的長發撥到一邊，給她掛上了。
“可以保佑你平安。”
墨竹看著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佛像，把它藏進了領子裏面。
她和婆婆的關系，也沒到那麽差的地步。
晚上吃飯的時候，席銘還是讓人把席臻接過來了。
“奶奶。”
“小臻。”席夫人看到孫子接過來了，臉上有了笑，看向墨竹，“要不，你們今晚上就都住在家裏吧。”
墨竹沒什麽意見，雖然和席夫人相處了半天不到，但她是一個很溫和的老人，之前說她和婆婆不對付，可能是因為某些意見不合，倒也沒有其他的。
“好。”
席銘看墨竹挺自在的，也沒有拒絕。
當初他們搬出去住，也是怕墨竹和婆婆處不好，也不自在，本來兩代人的很多理念就不一樣，拉開距離對雙方都好，反正他們買的房子，離家裏也不算太遠，半個多小時的車程。
一大家子到齊了，席銘的弟弟席韋，還帶了自己的妻子林青和三個孩子。
墨竹對於他們一口氣生了三個孩子，還是有點震驚的，大概是響應/國/家/號/召生三胎。
她和席銘就只生了席臻一個，還覺得熊孩子太難管了。
有好幾個小輩在，家裏的氣氛，比之前活躍了不少。
席韋的妻子是小家碧玉型的美女，長得很溫婉。
她帶著兩個孩子走過來，看到墨竹後，讓自己兩兒一女叫人。
“快叫人，叫大伯母。”
“大伯母。”
“真乖。”
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小，墨竹換了相對成熟的衣服，還化了妝，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。
小孩子還小，叫完了所有人，就自己玩去了。
墨竹和這位妯娌沒什麽話題說的，年齡差擺在這，隨便聊了幾句，墨竹又進了廚房，打算做個檸檬汁。
她最近酷愛喝檸檬汁，本來也可以點外賣，但自己動手更好。
反正，離晚飯還要一段時間。做檸檬汁，也是墨竹的臨時起意。
席臻：“我也要來學，我做個西瓜汁。”
雖然墨竹並不算是真正的小輩，但她和席臻年齡相仿，和小孩子相處得也很和諧。
林青的小女兒，更是圍著墨竹轉。
林青看著墨竹離開的背影，心裏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。
她是小戶人家的女兒，嫁過來以後，對公婆和丈夫都盡心盡力，生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。
墨竹的家境和她差不多，卻和她活得截然相反，隨心所欲，林青把這歸結於她有個知名企業家的親弟弟。
有個實力背景雄厚的娘家在背後撐腰，在席家做什麽也都理直氣壯，不像她，怎麽都有點心虛的意思。
墨竹到了廚房，在冰箱裏找出了新鮮的檸檬和西瓜，開始了自己的果汁自制。
“媽，你幹嘛？”席臻見他媽舉著一把宰肉的大刀，還驚了一下。
“我切檸檬啊。”
席臻嘴角抽搐：“你切檸檬用這麽大的刀，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啊？不是有水果刀嗎，你找一找。”
墨竹：“能用就行，水果刀一時間找不到了。”
只是當這麽大的宰肉刀切在一顆小檸檬上，的確有那麽一點點滑稽。
“……算了，將就著用吧。”
“也行，不過媽，你小心點，別切到了手啊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墨竹舉著宰肉刀，還真像模像樣。
切好以後，多少果肉兌換多少水，墨竹都把握得很準。
這樣的果汁，喝起來口感才會好。
看著果肉在榨汁機裏攪翻，墨竹用手機拍了下來。
席臻忽然感慨：“媽，原來你還會榨果汁呢。”
墨竹從這句話中，嗅出了一點點貓膩，瞅了他一眼。
“什麽叫我還會榨果汁？在你眼裏，媽媽連這都不會啊？”
“你以前，燒個開水都會燙到手。”席臻說，“以前葉嘉欣的媽媽經常給她做餅幹，蛋糕，各種各樣的好吃的，帶過來大家一起分享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你媽啥也不會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席臻認真想了下，然後說，“後來我發現，你還會揍人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現在不一樣了。”席臻看到他媽眼睛都瞇了起來，說，“你會榨果汁啊，以後我就帶你榨的果汁去學校，讓他們也羨慕一下。”
“幼稚。”
說完，墨竹又有點奇怪：“我燒個開水都燙到手？你確定不是在黑我嗎？”
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做飯了，爸媽要工作，她不做飯就要餓肚子。
所以，她的手藝還是不錯的。
“我從小學的時候，就可以自己做飯了。”
“媽，你怎麽能這麽想你兒子呢。”席臻轉念一想，又說，“我知道了，你是在和我爸爸撒嬌，假裝自己被開水燙到了，我爸還每回都上當。”
席臻這話音剛一落地，席銘已經拿著水杯走進來，看到母子倆在榨水果汁，眼看廚房都變成了他們母子的戰場。
墨竹還沒從兒子那句話回神，什麽叫她是在給席銘撒嬌，還每次都假裝自己被開水燙到了。
她還會這樣的嗎？以她對席銘智商的了解，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在裝，還一次次地配合她。
在這個節骨眼，席銘進來了。
墨竹也沒再追問兒子，還有種被看穿了的詭異感。
“爸，你怎麽進來了。”席臻是剛學的榨果汁，還把自己榨好的西瓜汁遞給他，“這是我剛剛和媽媽學的，你試試？”
席銘嘗試了一口：“還不錯。”
他還是第一次喝到兒子榨的果汁。
席銘繞到了墨竹的背後，砧板上的檸檬已經被切得慘不忍睹。
席銘：“……你跟這檸檬有仇？”
墨竹瞅了瞅檸檬的慘狀，她的手勁兒剛剛確實沒有把持住。
“等我收拾一下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席銘看到她洗水果的手泡在冷水裏，想起她以前還生凍瘡，還要去拉她的手。
墨竹在收拾刀的時候，一不小心劃傷了手指，一粒粒的血珠子滲出來了，墨竹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疼。
這一個走神，她就劃到刀口上了。
席銘看到她的手指出血，二話不說含在了嘴裏，眼裏有一閃而逝的緊張。
“席臻，去找一下創口貼和棉簽。”
“好！”
看到他媽手上劃出血了，傻兒子蹬蹬蹬地跑出去了。
席銘打開水龍頭，沖洗了一下傷口。
“疼嗎？”
“有一點點刺痛。”
墨竹看他眉頭死死地皺著，安慰了一句。
“沒事，就是一個很小的傷口。”
席銘沒理會她，帶著她去了沙發上。
墨竹感覺他氣場好像變了，閉上嘴，沒說話。
她就不小心劃了一道小口子，感覺和犯罪了一樣。
艹！
席臻從樓上拖著個醫藥箱，拿了創口貼，酒精和棉簽。
看到他媽的傷口沒什麽問題，松了口氣。
“媽，你可真是笨手笨腳的。”
林青也過來看了一眼，看到沒什麽事，也沒多問，不過是手上劃了個傷口，這父子倆緊張得和什麽樣似的，又是消毒，又是貼創口貼，好像墨竹就是個易碎的瓷娃娃。
不過，她也更羨慕這種愛護了。
她的丈夫，還坐在不遠處玩手機，從他到家，也沒和她說幾句話。
有的時候，她覺得自己在這段婚姻裏忍受得不止一星半點。
這樣的日子，不知道熬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。
這時候，一陣哇哇大哭打斷了林青的思緒。
“我不要吃這個，我就要吃席臻哥哥的……”
原來是林青的二兒子在哭。
席夫人給孫子孫女一人一個大雞腿，結果林青的二兒子野蠻成性，就要席臻碗裏的。
林青臉上浮現了尷尬，連忙走過去哄。
小孩可能是囂張霸道慣了，非但不聽，還對著母親拳打腳踢，林青無可奈何，還是蹲在那，哄著自己的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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